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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国楼陪着十一名假洋鬼子听完歌剧，一起离开会所。 门口停放着一辆辆四轮马车却不够用。李国楼只能和余寒冰坐上同一辆马车，车头有一盏油灯指引，昏暗街道上只有马车发出吱吱嘎嘎声音。
余寒冰瞅着李国楼，说道：“小李子，你晚上走夜路要带把枪，像你这么折腾，好多人会要你死。”
李国楼嘿嘿一笑，道：“余大哥，我如今还没有到过街老鼠地步，以后嘛······只要余大哥别对我放冷枪，我命长着呢。”
余寒冰回道：“哎！巧了！我家都是放冷枪，真刀真枪我家没有。”
两人一起打哈哈，都将对方当做朋友，又有所提放，漫长夜色将两人关系拉进，随意言谈倒是打发时间好办法。
马车拐了个弯来到马家胡同，前面不远处就是花满楼，这里也是醉生梦死地方，李国楼和余寒冰都不约而同挑起车窗帘子，探看街道两旁长串灯笼，一盏盏颖油灯。
夜色里发出一声沉闷响声，这是燧发枪发出声音，李国楼、余寒冰一听就听出来了。两人俱是一呆，急忙打开前面车门，把头探出去看街道上发生什么事情。
但听见“哒哒哒······”诡异声音由远而近，一条超过一丈鬼影，从他们身边速掠过，这是什么样场景，从来不相信鬼神李国楼呆呆目送鬼影远离。
余寒冰推了一把马车夫，问道：“你看见了吗？”
马车夫急道：“我看见了是鬼。”
余寒冰道：“我也看见了，小李子你看见了吗？”
李国楼反应过来，急道：“真有鬼啊！好啊！”
余寒冰严肃说：“我看见鬼，还看了你一眼。”
李国楼怒道：“余大哥，这个笑话，是烂笑话，以后不许说。”
前面人声鼎沸，李国楼想都没有多想，跳下马车，说道：“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李国楼冲前面，花满楼门前已有好多人围观，地上倒着一具尸体，一个血洞正好胸前，斗大血花，已经把衣襟湿透。
李国楼大叫一声道：“都散开，我是捕。”
有花满楼里伙计提着灯笼，被李国楼夺了过来，他要仔细看一下尸体。李国楼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，尸体一双眼睛被挖掉了。
李国楼转头问那名花满楼伙计，说道：“说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那名伙计疙疙瘩瘩，说道：“这位爷是贵客，刚出门就被鬼影开了黑枪，不管我们花满楼事，这是大街上。我没有看见啊。”
李国楼一把抓住那名伙计衣襟，威吓道：“你没看见怎么知道是黑影开黑枪，说！”
那名伙计急道：“我是听见枪响才走出来，只看见鬼影······”
李国楼道：“说！”
那名伙计发出颤抖声音，道：“那鬼影挖眼睛。”
四周人群惊呼，李国楼衣角被余寒冰狠狠一拉拽。
李国楼从来没有看见过余寒冰脸色那么难看，李国楼心领神会，说了要保护好现场，把地上尸体交付给花满楼伙计，谁叫死人是从花满楼里面出来。
李国楼做了捕一行，就知道规矩，把花满楼拖到这桩案子里，无论能否破案，花满楼都要大出血。
李国楼走进了花满楼院子，虽然寒风刺骨，但李国楼和余寒冰依然站庭院里说话。
李国楼等余寒冰说话，他心中有许多疑团没有答案。
终于余寒冰开口道：“小李子，别碰这桩案子，那个死人我认得。知道为什么没眼睛吗？”
李国楼摇头道：“这种江湖事我怎么知道。”
余寒冰冷飕飕瞧着李国楼，道：“那是因为梁波欺师灭祖背叛师门，所以被鬼影挖掉眼珠子。”
李国楼汗毛粼粼，急道：“那是什么门派规矩？”
余寒冰越来越冰冷，道：“白莲教。”
李国楼想到那道高达一丈鬼影，心里越发寒冷。白莲教一个能通鬼神神秘教派，充满传奇历史。白莲教被官府一次次镇压下去，却一次次死灰复燃，今晚他见到鬼影，突破了人类想象，难道世界上真有鬼神吗？
李国楼轻声问道：“那个梁波是白莲教叛徒吗？”
余寒冰嗤嗤一笑，道：“还是官呢，你懂了吧。”
李国楼狐疑道：“请问余兄，发生这种案子官府怎么处理？”
余寒冰不削道：“隐瞒，既然是鬼神作案，就把案件瞒起来。你只是路过，只要不得罪大哥，是不会让你接这种案子，等会儿衙门来人，你就走吧。黑枪是永远防不住，这下你懂了吧。”
李国楼看向火光闪亮门外，冷哼道：“既然通了鬼神还要用火枪，看来白莲教也能与时俱进嘛。余大哥能否告诉我，那道鬼影江湖上叫什么名号？”
余寒冰说道：“我只知道他叫火影，不是汉人，没有人看见过他真面目，有个传说，谁看见了火影双瞳，只有死路一条。”
李国楼打了一个寒颤，冰冷夜色里毫无生气。
李国楼喃喃自语：“这是我第一次遇见这种事，有点吓懵了。要是有下次我会追赶那道鬼影，看那道鬼影到底跑得有多。”
余寒冰听见了，取笑道：“小李子，你就别想了，火影还会飞呢。你只要恳求老天爷不要让你再遇见火影，那是复仇使者有仇必报。我家都不敢惹白莲教人，有白莲教人上门，奉送财物，恭请出城，大家道不同，却有各自空间。”
李国楼听出了余寒冰说话含义，白莲教和哥老会都是反大清朝教派，虽然教义不同，有许多愚昧教义，但反满清建立汉人统治是一样，就算火影躲余寒冰老巢，哥老会人也不会出卖火影。李国楼不相信余寒冰只知道火影这些事，但人家不肯说，他也没有办法。江湖上混，半真半假话，让人云山雾罩，有时告诉你一件事，就是你催命符，所以有事还是不清楚为妙。
李国楼知道这件案子他不能碰，如今他地位低下，这件事超过了他能力范围，揽上身话，只有坏处没有好处。但他心里有一股强烈**，那就是希望下一次能够和火影较量一番。
李国楼等到了巡值衙役以及捕，这次他没有留下来，交代几句拔脚溜掉了。
但是余寒冰看向李国楼脸色非常难看，因为李国楼提着灯笼，反方向而行，李国楼是看火影遗留大街上痕迹，佝偻着身躯，亦步亦趋，慢慢消失拐角处。
余寒冰掏出衣袖里两颗铁球，开始不停手掌里转动，不能理出思绪时他就是喜欢转铁球。江湖大哥习气脸上显现无疑，冷峻威仪又带着一股杀气，再也没有假洋鬼子俗气。原来余寒冰本来面目，不是一个崇洋媚外假洋鬼子，那他拼命挤入假洋鬼子社交圈子，又为了什么？
每个人都有假面具，余寒冰内心不会暴露出来，他还要看看将来世道到底会向哪里发展。
李国楼举着灯笼离开花满楼，越往后行，心里越有谱，他看清了地上脚印，火影第一个漏洞被他找到了。李国楼离开花满楼四百米处街道上，吹熄了灯笼，因为这里火影漏洞消失不见了。
李国楼看向黑沉沉前方，自说自话道：“火影！原来你只能跑四百米，等到下次我们见面，来个四百米赛跑吧。”
李国楼扬声大笑，好似把黑夜一起取笑进去，少顷片刻李国楼转身离开，他好似感觉到黑夜里有一双眼瞳注视着他背影。
李国楼黑夜里跑了一多小时，终于回到洪敞胡同，他一个大户人家门口，凭借着灯光，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。脸上露出微笑，看来功夫没有丢掉，以后要再接再厉，千万不能把功夫丢掉，明天要开始练武，不能因为忙把手艺丢了。
想到晚上拍门会把邻居吵醒，李国楼抬头看向院墙，既然火影会飞，李国楼后退五步，开始第一次冲向墙头，一丈多高围墙双手一搭，李国楼跃上墙头。那只赖皮狗拼命狂吠，全院子房间里油灯都亮了，李国楼虽然跳下了墙头，安慰了几下那只癞皮狗，却被满院子人大声叱骂，“假洋鬼子**了，想爬哪家姑娘院子？”
李国楼羞愧逃进南房，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跳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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